主持人:那面对目前的这种现实呢,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两位评论员都是非常明确地表达了这个观点,那我们知道沉迷于网络固然不好,但是我们应该找到沉迷于网络背后的更深层次的原因,以及解决问题的办法。那面对目前社会上的很多的这样戒除网瘾的机构,以及他们的这些比较特殊的,或者说并不太科学的这种治疗的手段,我们家长以及我们的政府,应该如何面对呢?稍候继续今天的评论。
网瘾治疗乱象丛生,网瘾戒除行业是否亟待规范?面对网瘾中的孩子,我们该怎样护航?《今日观察》正在评论。
主持人:欢迎各位继续关注今天的《今日观察》,今天我们关注的是一位广西的不到16岁的少年,在戒除网瘾的14个小时当中,失去了生命的这样的一个事件。现在也有很多家长非常关注这起事件,也有很多朋友给我们发来了一些漫画,现在我们来解读一下。首先看一下这幅,两位评论员,这个一个很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可能对于这个网瘾的标准,把他列入了一个精神科的类别。
向松祚:所以我们刚才讲的就是说什么是网瘾?现在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没有一个界定。所以其实很多对这个所谓网瘾治疗的他们心目中的标准和他们的方法是非常武断的,比如说马上就说你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但是网瘾究竟能不能把它归入精神病,这是在国际上,全世界都有争议的。
主持人:这个是乌云闪电治疗,也就是可能指的是在戒除网瘾过程当中,用的这个电击这样
的一种治疗的方式。
向松祚:所以你去看,中国戒除网瘾很多办法听起来就是非常恐怖,其实国际上很多办法,都是像一种自然的疗法,一种非常健康的疗法,一种艺术的疗法,你看我们这个就是电击这样非常极端的措施都用上去,听起来是非常让人非常担忧,非常,感觉有一种恐惧的味道。
主持人:面对这一起不到16岁的少年,在戒除网瘾的14个小时当中,突然失去生命的事件,社会各界也有很多的评论,现在我们一起来了解。
“戒网瘾却戒出一起命案,一个少年的离奇死亡暴露网瘾治疗机构乱象”,这是中国广播网今天发出的评论,其中援引专家的观点说,网瘾治疗机构问题多,没有一个全国统一的比较完善的评价标准,也没有一个机构来负责对他们的效能和结果进行客观的评估。相关部门需要加强对这方面的监管,特别是对专业能力的考核。
《光明日报》发表“孩子防网瘾家庭最重要”的评论。文章说对于网络成瘾的孩子,不是不让他们接触互联网,而是要在网络之外,现实之中,为他们建立一个更和谐而有趣的交往环境,通过和谐的家庭交往,丰富的素质训练活动等,让他们在现实中感受到自己的位置和作用。
数据显示,全球网民现在已超过10亿,网瘾治疗也是全球面临的一个课题,在德国,2003年就建立了全球首家网瘾治疗所,治疗手段多种多样:绘画、舞台剧、合唱等艺术疗法;游泳、骑马、蒸气浴等运动疗法。
在英国,电脑游戏包装上贴上类似“吸烟有害健康”的警示标语,以提醒人们远离网瘾的雷区。
主持人: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个青少年特别是孩子们,在染上了网瘾之后,这个家长是非常头疼的,那么对于这个家长来说,他们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什么训练营也好,什么学校也好,去戒除这个网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有些无奈的一个举动,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做这件事情了,但是我们也看到,目前整个这个戒除网瘾的这个行业,就像两位评论员说的,无论是在行业的标准上,还是在管理上都是极其混乱的,为什么会乱到今天这种局面?
刘戈:网瘾本质上仍然是一个教育问题,是一个社会问题,是一个家庭问题,但是有人现在把它夸大为医疗问题,而且把它变成了一个市场的盈利点。就是在认识上首先是乱的。主持人:在认识上是怎么乱呢?
刘戈:对,就是说很多人就是要把这个网瘾要把它,非得把它界定为一个需要治疗的这样的一个疾病,那么你需要治疗的一个疾病,如果它既然是一个病,那么当然就可以把他花钱交给医生,或者交给能治疗这个病的人去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家长的问题,学校的问题,政府的责任,我们都可以推掉了,那么就好,那么我们把他交给能治病的人来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那么这样的话,当然对这样的话,就产生了这样一个巨大的产业。另外一种乱就是说对于具体网瘾轻重程度这样的一个界定,这样一个定义现在也很乱,就是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算网瘾呢?那么由于这样的一个认识乱,又有这样的一种定义上的乱,最后又导致了一种选择上的乱,那么到最后就病急乱投医,什么东西都要去试一试,那么这样的话,实际上最后网络确实是造成了大家家长的这样一种在选择上的一种困难。
向松祚:德国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帮助青少年戒除网瘾的一个慈善的机构,非常有名的一个慈善的机构,叫维希尔之家,他们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行之有效的办法,他们认为是行之有效的办法,通过实践证明既能帮助戒除网瘾,又不留下其他的后遗症和心理创伤。什么办法呢?就是三个办法,一个是叫艺术疗法,艺术疗法就是帮助青少年培养其它好的兴趣,比如说绘画,比如说音乐,比如说舞蹈,比如说其它的,就是说让你通过其它爱好分散你的注意力。第二是运动疗法,这个运动疗法跟我们国家搞的什么军事这个什么训练是不同的,比如说他们是要训练你去打网球、高尔夫,或者骑马或者其他的这些比较非常有益的这些活动。第三个就是一种自然的疗法。这种疗法就是说,你比如说到自然环境里去享受自然的风光,或者是通过其他人与人之间非常良好的一些互动,通过这些非常温馨的,非常自然的,而且是非常温柔的办法,来帮助大家解决这个心理上的一些问题。那么这些办法,维希尔之家已经非常好的实验,已经有非常好的实践,而且取得非常好的效果。那么我们看我们国家,在这个方面至今没有发展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主持人:我们现在再来看一看其他的朋友,他们有什么样的建议。
“木森林”,他认为“南宁的这一起事件,看似偶然其实必然。”这跟我们的评论员的观点是一致的,这是必然的。“随着网络的普及,我们的孩子们能够更容易的走进到网络这个虚幻世界的大门,在面对光怪陆离的网络世界,孩子缺乏自控力、是非的辨别能力、以及家庭引导等等,都导致了青少年堕入网络世界无法自拔。而很多家长面对上网成瘾的孩子,也是一筹莫展,要么就是简单粗暴的对待,要么就是放进一些网瘾矫正机构听之任之,在这种情况下,南宁事件的发生也就是必然的。”
再来看另外一位朋友,“反省一下”,我觉得他这个名字是特别有用意的,他说“说自己孩子成瘾的,自己研究研究吧,最后一次带孩子去公园、游乐园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最后一次允许孩子跟邻居或者学校同学一起游玩是啥时候,最后一次跟孩子看动画片是啥时候,自己做不到,却偏偏相信专家能做到。你是孩子的父母,不是管家,你要引导孩子,而不是去安排孩子的日程。”
向松祚:这个说的非常好。
主持人:当然这是从一个家长的角度,对于这个网络成瘾的孩子,或者是对于他们的父母提出的一些建议,当然对于这一点呢,我们来看一看,特约评论员他有什么样的观点。
郝向宏(网络成瘾问题研究专家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秘书长):网瘾机构迫切需要规范,在当前国家相关管理机构,还没有出台有关的规范办法的时候,戒除网瘾首先得要遵循《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要把未成年人的生存权放在第一位;在生存权的基础上,再考虑他们的发展权、受保护权,以及受教育权。相关的网瘾戒除机构,要把网瘾的孩子和家长共同纳入网瘾的治疗的这样一个现实的体系,不能仅就孩子这样一方来救治网瘾;第三个方面就是这些网瘾的机构也要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特别要注重实际效果,关注青少年的这个安全,同时也要树立自己比较好的公信力。
高文斌(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心主任):越压制这些孩子越焦虑,越焦虑他更加容易冲动,更加容易反抗,前年重庆就出现过,打网瘾孩子的这种问题,很多孩子跳楼,这个情况不是一次了。所以我们觉得这个事件出来以后,卫生部要尽快出台有关的法律法规,让这些有网瘾的孩子得到科学的治疗和救治。
主持人:我曾经采访过一个上网成瘾的孩子的家长,他真的是无可奈何,没有任何办法面对这个孩子,作为家长,你会怎么面对?
刘戈:这个问题归根结底,它是一个教育的问题,那么有中国青少年教育中心的话,他们有过调查,就是重度网瘾的孩子里头,有70%以上的家庭,是有家庭里面有夫妻不和睦的问题,60%以上的家庭,是有这种父母的教育观点完全不同,比如说母亲特别的溺爱,父亲特别的严厉这样的一种问题,50%以上的家庭有孩子自己感觉说在家庭里感觉不到温暖的问题,所以它归根结底是一个教育的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个家庭教育的问题。
向松祚:我认为刚才刘戈讲的家庭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我们可以讲,如何帮助青少年戒除网瘾,或者说尽可能减少网瘾所造成的伤害,这个里面有一个疏,有一个堵的问题,我觉得这个堵就是说啊,你要尽可能从一开始就防患于未然,防微杜渐,就是说一开始就不要让小孩养成这么一个习惯,我觉得这个家庭有非常重要的责任,刚才刘戈讲的。第二个就是学校有非常重要的责任,大家不能互相推卸责任,那么政府可能在这个里面起的主要的责任是堵,堵什么呢?就是说你要管理好这个网吧,现在我们现在尽管出台了很多管理网吧,这些相关的一些规章制度,但是实际上我们知道在现实中,并没有得到非常严格的执行,甚至很多网吧毫不客气地来讲,是有很多猫腻的,必须要,政府对有些必须要坚决的管理,甚至要坚决的取缔,凡是有青少年进入这个网吧,违规的,一定要坚决的取缔,不管你后面的后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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