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辉身上的伤痕。
5月 25日,衡水武邑一所初中学校爆出新闻,在这所学校的初一(2)班,在这个年龄大多是十三四岁的未成年人集体里,不但同学之间关系紧张,动不动发生肢体冲突,甚至还出现借80元被强收120元,借100元被强收250元的强收“高利贷”行为。校园未成年人世界里的不正常现象令人深思。
■未成年学生放起“高利贷”
25日早晨,小辉从学校里给妈妈打去电话(当事学校为寄宿制学校,有话吧):“妈妈,我把同学的鞋子弄丢了,需要赔人家,你给我送点钱来。”接到儿子的电话,小辉的妈妈急忙带钱赶到了学校。母子见面以后,小辉把妈妈悄悄拉到一边,委屈地说:“妈妈,早起的电话是我骗你的,其实是我借了他们(指同学)100元钱,他们却让我还250元,我已经给了他们200元了,接下来没钱了才喊你来的。”“那你怎么不在电话里直接说呢?”“我不敢说,有两个同学跟着呢,守着他们我说实话他们会打我……”
小辉的妈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找到了班主任老师董景芝,要求调查这件事。经过调查,上个月的时候,小辉向同班同学小胜借了100元钱,这个月开学回来后(学校一个月放一次假),同班同学小俊、小浩在教室里截住小辉说:“该把钱还给小胜了。”小辉说:“我现在身上没带着钱,到宿舍里再还可以吗?”小俊、小浩却气势汹汹地说:“到宿舍里再还可就是200元了啊!”就这样,小辉被迫给了小胜200元钱,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是25日早晨,小俊、小浩又找到了小辉:“小胜欠我们钱,你得再拿50元钱给他,不给就打你。”说完还监督着小辉给家里打电话要钱。
25日下午,记者见到了小胜,小胜承认小辉借了100元钱,还了200元钱,“可这都是他们(指小俊、小浩)让小辉还的,和我没有关系。”记者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小胜说:“他们认识初二的,平时没什么事就想着找茬、打架呢。”
当日,小辉吞吞吐吐地说,他还曾经借过一个同班同学小冬80元钱,最后被逼着还了120元钱。
■拿错了课本遭一顿暴打
小辉的妈妈告诉记者,她25日上午来到学校后,还看到儿子的眼睛黑了一大片。当时,班主任老师告诉她,这是小辉自己从床上摔下来摔的。小辉的妈妈说:“从床上怎么会摔到眼睛呢,那伤一看就是给人打的。”问小辉到底怎么回事,当着老师面,小辉也说是自己从床上摔下来了。小辉的妈妈看情形不对,就把小辉领到了学校外面,让小辉说实话。小辉这才哭着说,星期六(5月22日)晚上和星期日(5月23日)中午,几个同班同学小斌、小潮、小兵两次殴打了他。
据小辉介绍,上课的时候,他拿错了小斌、小潮、小兵其中一人的政治课本,那三个人就不愿意了,晚上回到宿舍(几个人都住同一个宿舍),三个人就把小辉围住了,说:“我们打你,你还手吗?”小辉知道还手挨打会更多,就说:“不还手。”随后,三个人就拿着枕头、拖鞋、脸盆上来打他。小辉被打急了,开始还手。对方见他还手,打得更凶了。到了第二天中午,小兵还不解气,又把小辉打了一顿。小辉说,他也不敢使劲儿反抗,当时“好几个人在旁边等着上呢”。
25日下午,小辉的妈妈一边撩起孩子的衣服给记者看伤势,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记者看到,除了脸上的几片淤痕和被打黑的眼睛,小辉的胳膊、前胸、后背、臀部、腿上也布满了黑色的淤痕,其间还夹杂着用指甲使劲掐过的伤口。“如果不是其他孩子放‘高利贷’逼着要钱,我还不知道孩子挨几个同学打的事情呢,没想到我家孩子在学校里受这么大罪。”小辉的妈妈又气又心疼。
当日下午,小斌、小潮、小兵的家长因为此事被请到了学校,这几位家长对孩子的行为也颇为恼火。
■未成年世界的“巧取豪夺”
在家长和校方交涉的间隙里,记者看到13岁的小辉满腹心事。外面的下课铃声响了,小辉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同学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对于这些初一年级的孩子们来讲,大他们一级的“初二的”有着无形的威严和压力,小俊和小浩可以逼着小胜放“高利贷”给小辉,因为小俊、小浩认识“初二的”,“平时没什么事就想着找茬、打架”。而据小辉介绍,他的同班同学里还有个叫小男的,是从初二又降级到初一的,因为也认识“初二的”,经常随便拿别人东西而无人敢惹,小辉的东西包括饭卡就经常被小男拿去消费,稍有犹豫,就会受到“你不让我用我就打你”之类话语的威胁,甚而真的是拳打脚踢。
5月25日下午,考虑到孩子的生活学习的环境,13岁的小辉被妈妈带离了校园。
(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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