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08月16日17:07 来源:《华西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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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聪明的,字也写得很好。”寇先兰拿出灵欢的写字本,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看见我扫地,她就知道倒垃圾,这孩子智商不低。”
7岁小女孩灵欢(化名)趴在桌上写字。母亲寇先兰大声喊:“把头抬起来一点。”灵欢仍旧埋得很低。寇先兰又大喊了两声。灵欢还是没动。寇先兰只好走过去,用手将她的小脑袋轻轻扶起。
灵欢天生没有双耳,发音很有障碍,但有微弱听力。眼看灵欢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寇先兰一筹莫展:孩子应该到什么学校上学?
女孩的聪明
大声说话能听见2岁就会照书写字
“灵欢,你几岁了?”有人问她。灵欢睁着大眼睛,怯怯地看着对方,不作声。
“阿姨问你几岁了,快回答啊。”寇先兰凑近灵欢的耳部位置大声说。“7岁。”灵欢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寇先兰让她重复一遍,依旧很小声,这两个字仿佛刚到喉咙口,又吞了下去。
拨开她两侧的头发,看不见耳廓,只有一些凸起物。耳孔很小。寇先兰说,灵欢1岁时,就能开口喊“爸爸”“妈妈”,但到了7岁,说话仍没有进步,吐字不清楚,声音极小。
2岁多一点,寇先兰把灵欢送到幼儿园。几乎从那时起,灵欢就会照着书上写字。从2岁到6岁,灵欢一直在上幼儿园。“她很好学,晚上点灯都要写字。”说起这点,寇先兰终于露出点笑意。“但是,”话锋一转,她又愁眉紧锁,“她只会写字不会认字。”
女孩的不幸
出生就没有耳朵母亲坚持养大她
寇先兰带着灵欢,住在金牛区全兴路一家石材厂。她们的房间,只摆着一张床,挂着几件衣服。
春节后,在老乡劝说下,寇先兰从老家资中归德镇虎寨门村来到成都打工。大女儿刚满14岁,才读完初一也到成都学艺了。之前寇先兰在金花镇做鞋时,灵欢不小心被烫伤,现在脖子上还留着伤痕。
灵欢是寇先兰与第二任丈夫黄东的孩子。约8年前,寇先兰带着与前夫生的女儿嫁到了黄东家。生灵欢那年,寇先兰23岁。
“孩子有点畸形。”剖腹产后,医生对寇先兰说。她正要看看孩子,麻醉药效袭来,睡了过去。醒来时,她朦朦胧胧听见丈夫和婆婆在商量什么。“这么个孩子,干脆不要了。”
“你们太狠心了,她也是条生命。”身体虚弱的寇先兰发了火,她迫不及待地要看孩子。这张小脸没有耳朵,样子楚楚可怜。看了第一眼,她就舍不得放开,一直把灵欢带在身边。
“妈妈,耳朵……”灵欢4岁时,从幼儿园回来,指着寇先兰的耳朵。幼儿园里,小朋友指着灵欢说“你没有耳朵”,她心里清楚,就用双手紧紧蒙住头部两侧。
有人劝寇先兰再生一个,连丈夫也有这种想法。“要是真的生了一个,肯定把所有爱都给小的,她怎么办?”寇先兰说,再说,超生罚的款,还不如用来给灵欢做手术。
女孩的将来
可以说也可以听但不知去哪儿上学
在石材厂做满一个月,寇先兰挣了600元钱。这600元,比起灵欢做手术需要的八九万元,相距甚远。
这几年,只要一存点钱,寇先兰就带着灵欢四处求医,成都、重庆、北京都跑遍了。她拿出一张北京同仁医院的诊断报告书,诊断书上说,灵欢的“双耳鼓室狭小,听小骨发育异常,砧骨、镫骨畸形,左侧外耳道呈垂直状,右侧外耳道未显示。”
“医生说,如果做手术,至少要八九万元,人造两个耳廓,打通耳道,再通过助听器提高听力。”寇先兰眼中闪着一丝希望,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灵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孩子就感到自卑了。”
“存够手术费起码还要10年。”寇先兰说,她现在最担心的是,眼看灵欢已经7岁,究竟该把她送到怎样的学校学习?
寇先兰从未带灵欢去做过伤残鉴定。她始终认为,女儿不是聋哑人,毕竟她可以说可以听。但是,如果送到一般的学校,灵欢与正常孩子一起上课,学习一定跟不上,况且学校接不接收还是一个问题。那就送到聋哑学校吧,寇先兰又觉得,有点委屈孩子。(刘晓娜 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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