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河南15岁男孩李晓斌,就读郑州水利职业学校,3年后毕业。如今,毕业6年的李晓斌年仅25岁,年收入却已达20万元。“碰到一个好项目,技术分红就可以拿50万元。”他说。
李晓斌出生于河南信阳潢川的一个农村家庭,从5岁起,父母到外地工作,留下他与奶奶一起生活,“因为从小没人管,学习很差。”初三时,自认根本考不上高中的李晓斌,偷偷跑到杭州当小工。
因为属于非法童工,每当来人检查,李晓斌就要躲起来。“我的工作是拎灰桶,第一天双手就磨出好几个血泡。工地上的活儿太累,根本不把人当人使。”他回忆说。
让李晓斌记忆最深的,是连铲17小时石子。
“当时房子灌梁,工头要求加班。中午时我已经累得不行,中暑晕倒被掐人中才醒过来。”李晓斌说,因为实在累得不行,铲石子时,他就用大腿顶着铁锹头借力,就这样坚持到半夜。工头一说下班,他立马扔下铁锹,跑到旁边新盖楼房楼顶直接躺下,“头刚碰地就睡着了”。
在工地上,工头给点工资,就不把人当人使,这深深刺痛了李晓斌。有时,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欢笑着路过工地,也让他“感觉很丢人”。4个月后的一天,他发誓“要回去好好读书”。
碰巧,当年国家降低门槛,规定只要初中毕业就可以读中职。听从了亲戚的建议,李晓斌到郑州水利职业学校学习。第一学年期末考试,原本基础很差的他以平均91分的成绩名列全班第一。
“只要肯努力,以前的不足完全可以弥补。”他说。
在学校时,李晓斌任校报主编,第一次给编辑们开会时,他很紧张,把“散会”说成“回家”,搞得哄堂大笑。
“很多学生认为学生干部只是芝麻小官,当不当无所谓,这种认识是错误的。要知道能力是培养出来的,像我现在主持会议已经驾轻就熟。”李晓斌说。
2004年3月,李晓斌到中国宇杰建设集团有限公司进行毕业实习。别人都躲着加班,他却主动打听、申请加班。
“有次连续3天加班,每天只睡不到两个钟头,最后硬是在开着的挖掘机里睡着了。”李晓斌回忆说,因为给项目总工程师扫地、洗衣服,他还被同去的实习生说成“马屁精”。
“为的是有问题从总工那里找答案。”“懒得辩解”的李晓斌认为,“拍马屁”也是一门技术,因为“拍出来的是技术”。
同去的实习生陆续离开。毕业后,李晓斌却被公司留下,月工资也由实习期的600元直接涨到1700元。而按公司原计划,实习合格后工资是1200元。
“想要出类拔萃,必须比别人多付出。”李晓斌说。2005年5月,他被公司刻意安排到工程复杂、涉及面广的工地。因为那里“能学到更多东西”。
“8月天,最热的时候,全天都在工地,好几次都想哭。中间请假回家,我妈见我被晒得不成‘人样’,哭着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没敢吭声。”工地上的民工都戏称,“河南来了个不要命的小李。”
去年10月,李晓斌出任新郑市一公路项目技术总工,开始独当一面。今年元旦,他到浙江一公路项目任路基工程负责人,同时负责公司海外项目投标阶段的考察。
“现在基本年收入在20万元左右。碰到一个好项目,技术分红就可以拿50万元。”他笑着说。
“刚毕业的学生,多存在眼高手低的毛病。”李晓斌认为,中职生刚毕业,有时连农民工都不如。“就说撒石灰线,在节省石灰和保证线形的前提下,有几个刚毕业的学生能比民工完成得更好?”
已经带过数批实习生的他还发现,本科生眼高手低的毛病比中职生严重,还不愿吃苦。“去年暑期,公司来了几个全国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在工地实习,内容也一样,结果中职生都晒黑了,名牌大学的学生却白白的。”
“中职生不比本科生差。”李晓斌分析说,像工程行业,中专学历工作4年以上的,月工资多在5000元以上,优秀的年薪都在10万元以上。其次,社会对技能工人的需求很迫切,像南水北调、京沪高铁和我国承建的非洲水力大坝这3个项目,用工就超过200万人。
“刚毕业,不应和老板讲条件、谈待遇。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弯得下腰。”李晓斌说。
录入 陈应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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