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孩子一样，他也喜欢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老师对皮皮的印象是：聪明、好动、好跑

为了约束皮皮，家人给他制定了作息表

可惜这份检讨并没有让皮皮放弃出走

8月8日，记者在附近居民的指引下，找到了皮皮位于肥东中心大市场附近的家。

“你们就坐床上吧，凌晨才把孩子从派出所接回来，睡得比较晚，家里有点乱。”皮皮的母亲将记者迎进了门。

记者与皮皮家人交谈时，皮皮逐一从厅堂里搬出凳子放在大人们身后，又搬了个凳子放在母亲身旁坐下，开始在母亲怀里撒起娇来。

眼前的皮皮很难让人把他与那个脚戴铁链的孩子划上等号，而父亲大山(化名)随后的讲述更是让人难以预料……

 

 

头疼

他5岁就开始离家出走

2003年6月，皮皮的出生给大山的生活增添了一份责任。当时，大山没有意识到这份责任的分量，直到2008年，那一年皮皮5岁。

那一年，白白胖胖的皮皮第一次拨开了家中的门锁。

“皮皮不见了！”大山疯了一样地跑出家门，几个小时后，他才在县城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玩得满头大汗的皮皮。

当时，大山没有过多地责罚皮皮，“孩子那时候还小。”

可是，那个拨开的门锁对于皮皮来说似乎有着犹如潘多拉魔盒般的魅力。此后，皮皮一次次地尝试打开横亘在他面前的门锁，甚至渐渐学会了借用起子和火钳等工具。

而在皮皮一次次“成功”出走后不久，家里总会传出“皮皮呢”的惊呼，接着是父母急促的脚步。

大山回忆，最疯狂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皮皮独自出走了25次。”

“皮皮1岁多时，曾在上厕所的时候，脑袋撞上了墙壁，之后出现了癫痫症状。”多次出走的经历，让大山认为那次意外可能是孩子平时“多动”的诱因。这样的理解多少解答了大山当时的困惑，面对着孩子一次次的出走，他的生活重心也更多地放在了看管孩子身上。

但皮皮有着自己的坚持，无论是父亲的警告，还是屁股被父亲拍青的教训都没能阻挡他一次次打开房门，有时是趁着父亲做饭的机会，有时是去“上厕所”的借口。

小时候的皮皮活动范围比较小。“那时候，皮皮出去了，我们都会去人民广场和实验小学找，一般他都会在那里”，可是让大山头疼的是，皮皮长大了，去的地方也多了，到后来，他找遍了以前皮皮爱去的地方最终可能还是一无所获。

“去年的时候，我带皮皮去他舅舅那，他不声不响就跑回家拿了玩具出去玩，他舅舅家可是距离我们家10公里远啊！”那一天，大山一直找到深夜。

对策

家人在民警那里“挂了号”

2010年6月的一天，趁着大山做午饭的功夫，皮皮再次悄悄拨开了门锁。

直至那天的午夜，大山还在县城的小巷里穿梭，寻找皮皮。

次日凌晨，大山拨打了报警电话。打那以后，大山不记得为了找皮皮，自己已经报过多少次警了。

面对民警“管好孩子”的叮嘱，大山一次次低着头说“是”，之后又厚着脸皮央求：“你们出警的时候如果看到我的孩子，麻烦把他带上。”

“每次孩子出走，万幸都会遇上不少热心人，有时候有人还电话报警，可孩子毕竟还小，万一碰上坏人呢，我们能不怕吗？”

但除了一次次寻找和一次次的拜托民警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无奈

锁铁链开始只想吓吓他

皮皮的一次次出走，让大山产生了恐惧。

大山并不富裕，2008年的工伤让他一直赋闲在家，基本没有收入，可为了皮皮，他还是咬咬牙将孩子送入了每学期3700元的封闭式私立小学。“公办学校虽然要便宜得多，可却无法管住孩子爱出走的个性。”

不过上学校的期未评语中，老师对皮皮的印象是：聪明……多动，好玩。

进入7月，学校放暑假了，大山不得不再次面对皮皮一次次的不告而别。

“孩子已经长大了，应该懂事了。”这个想法让大山不再体罚皮皮，可说教似乎也没有起到效果。家里人还是隔三岔五要出门找皮皮，连他80多岁的爷爷都常拄着拐棍四处找他。

“不行就把他锁起来。”皮皮的舅舅提出了建议。这个建议是大山让皮皮写下50遍“我以后再也不跑了……”的检讨但仍没有效果之后提出的。

大山真的买回了一根铁链。买回来那天，他把铁链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并冲着皮皮指了指说：“你再偷偷跑出去，我就用这个把你锁起来。”

这句话没能阻挡皮皮的脚步，上周四，又一个寻儿的不眠之夜后，皮皮的母亲说，“回去把他锁上。”

锁上铁链，大山不忘告诫皮皮，“这回可不能乱跑了，你戴着铁链出去，别人会笑话的。”皮皮点了点头。

可是7日下午，他竟戴着脚上的铁链跑出去了。

“之前已经找了一天，中午的时候我睡着了，没想到他趁着这个空又跑出了家，结果被人看到他被锁着铁链。”大山低着头说。

担心

怕孩子在外面跟人学坏

“你还带回个‘知己’？”大山说这话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前。

那天，皮皮的母亲深夜找回了皮皮，同行的还有一个比皮皮大一岁的男孩。

母亲找到皮皮的时候，皮皮正跟这个男孩一块玩耍。当时，那个男孩的两句话打动了皮皮的母亲，“我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我妈妈不要我了”。

这同样是一个父母离异的孩子，第二天，大山骑着电动车把男孩送回了家，“他父亲告诉我，孩子并没有出去三天，不过父母离异倒是真的。”大山说。

之后，对于皮皮的这个“知己”，大山莫名恐慌起来，“这个男孩明显是撒谎了，我担心皮皮以后也学会撒谎，我真怕孩子就这么毁了，眼看孩子长大，万一在外面跟人学坏，那我们就是想拴也拴不住了。”

隐情

父母离异对他影响不小

采访中，大山多次提到，“皮皮有时候出走，是去找他妈妈”。

这句话的隐情之后被皮皮母亲揭开，“我和他爸爸因为一些原因在去年离婚了。”

这个隐情在记者采访中，似乎已经暴露出来，在谈及皮皮一次次出走时，在皮皮父母之间时常爆出埋怨和带有怨愤的声音。

事实上在潜意识里，皮皮的母亲似乎已经意识到父母离婚对于皮皮的影响。“年初的时候，有一次皮皮趴在舅舅的怀里哭着说，‘我没有妈妈，我好可怜’。”那天，皮皮的母亲哭了。

求助

有啥办法让他不往外跑

皮皮的暑假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似乎是种煎熬，“就连睡觉也要睁只眼”，大山对于铁链的效果已经不抱希望。

“不知道在暑假里，有没有面向小学生封闭式的环境，比如说夏令营什么的，我们实在没有办法管了。”大山最后请求透出的无奈，也可能是皮皮那位“知己”父母心中的无奈。

晨报在这里替皮皮的父母征集“对症良方”，如果遇上类似难解困惑的家长也可向本报倾诉，本报也将集思广益，希望能够解答皮皮父母心中的困惑。

实习生 王文静

本报记者 徐韧松/文 卓旻/摄

   

 

                录入       陈应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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