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有点长，于是“培优”变成一个问题让我纠结好多天。
       先说点别人的事。

        其实我一直都不主张培优的。可是中考前后，我却怂恿两个朋友：如果你们的孩子不反感，假期一定要去上衔接班。

        我这么说，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孩子，天南地北玩了整个暑假，一天没去衔接，结果整个高一跌宕起伏，让我颇觉惊心动魄。

 

        要说这两个刚刚经历中考的孩子，情况并不一样。一个是从小培优培到大，成绩稳定。
        另一个和我家小子勉强算青梅竹马，也是不参加培优，成绩不起眼。当初父母考虑现实，没指望考2中，但伢铁了心非2中不读。元月调考以后突发“神”功，分数火箭般上窜，直至中考560分。

        这两伢，一个是意料之中高分考取2中。一个是创造奇迹考取2中。对于前者，因从未间断培优，谁敢冒险改变招数？所以提前起步其实是定局。而对于后者，从中考结果来看，应该属于爆发力很强的孩子，有足够的学习力。但我还是建议上衔接班，因为我很了解，他在初三下学期以后，突然体会到的那种被人仰视的光荣。我想让这个孩子更持久地保持这种幸福感。

 

        他们是比我们小一岁的准高一，在这个假期先后进了培优班。
       之后，我的手机开始不断接到培优机构的短信轰炸——我们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我在外地出差那天，老师电话通报了成绩，一方面表扬进步，肯定能力；另一方面也特别提示：假期长达一个多月，如果过于放松，开学后的格局……

 

        这个省略号，我懂的。
        去年新高一，我晓得我们是高分班，现在我晓得我们是厉害的高分班。除了那几个稳定的尖子，谁没有过跌宕起伏的经历？

        为了开学后的格局，我开始纠结如何劝他去培优。事实上，考试前，他曾经答应我去补习化学，但是临到放假又变卦。我先是严厉正告他：信守承诺是一个正直的人应有的品德；而后好言相劝：假期是最好的查缺补漏时机。但是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那么坚持：“不能把培优当补药”，因为“虚弱的人才离不开补药”。

 

        培优不是补药是什么？我晓得我的态度不好，声音难听。其实有好几年我都没有这样对他恶声恶气了，但是高一这一年，当分数成为几乎所有人的至高关注时，曾经那么坚定的我不知不觉被左右了。

        有时候看到我为他的分数忧虑，他会小声挖苦我：幸亏你不做志愿者了，不然几多家长被你误导。
        他说：培优顶多就是个中联强效，感冒实在难受的时候吃几颗。

 

        想想他在期末考试前，因为得到高三学长的几次指点，迅速扭转物理弱势，期末物理排名从期中的555跃升到105，化学也有不小前进，确实更象“中联强效”，所以我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他。

        为此纠结了几天。好在他喜欢跟Sherlock学习口语，每天还算自觉地完成作业，不至于让我太焦虑。

        这些方面，户主向来是甩手派，就会对我说：分数神马的都是浮云。你看，伢是不是在长大？

       我以前也这么说，现在不敢轻易这么说。高考似乎不远了，高考只相信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