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记趣

很多时候，“聚会”是“应酬”的代名词。一多半是不想去却不能不去；一小半是可去可不去但还是逃脱不了“去”的命。
    也有一种“聚会”，例外。无关工作与业务，也无关身份与身家。参与者只有一个名字：家长；话题也只有一个：孩子。因为目的单纯所以毫无负担。当“聚会”时间地点确定，甚至会有小小期待。
    比如：2011年12月17日晚，2高2班家长聚会。
    地点：2初附近“老村长”。
    缘由：熊家小子喜获信息学竞赛一等奖，成为全班率先，且迄今唯一获取大学保送资格的幸运儿。

              一见面，老熊告诉我一个惊人消息

    其实不是我最先起哄的，我只是第一个在群里发布了熊家小子获奖的消息。接着就有人喊了一嗓子：老熊请客！后来，我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其他人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喊的人多了，就汇成一股强音。任由老熊平素多么低调个人，多么不屑出来跟我们打声招呼，这时候也晓得众人得罪不起，就这么拍板了——“请客”！事后证明，我们当时喊那几嗓子有多正确，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桌上，老熊那个激动的心，同学们那个欢乐的情，直接将冬季掀翻，零下2℃直升30℃。 
   

 倒回去说开席前的事。
    那天，我一进“老村长”，就见老熊和一女的，已经在候场。我无论如何想不到，看上去一脸忠厚老实的老熊同志，居然蛮有“女人缘”，不过现在想来，除了依稀记得一个号称“熊妹妹”的，其余几个女的，来头和名号我都忘了。

 

老熊见到我，由着我抢先把菜点了，接下来告诉我一个惊人消息：班群里的“熊妈妈”其实不是小熊同学的亲妈，而是他的“小三”！我顿时目瞪口呆，估计老熊没料到我的表情会如此严重，一边挥手示意我冷静，一边急急解释：“不是小三，是特务”。特务？！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更加一头雾水。定定神，让老熊不急，慢慢说：到底么回事？ 
   

原来“熊承诚妈”真不是熊承诚妈，我是说群里那个，而是另外一个班的家长（1班或3班？我又忘了，看来人老忘性大，老得有点无可救药了）。反正就是外班一个家长吧，当初向往2班团结热闹想挤进来，偏偏个老熊耳根子软，没有守住“本班群只进本班人”的原则，一犯糊涂就让外人进来了，潜伏至今。 
   

老熊这一坦白不打紧，我可左右犯难了。想当初，入群制度是经过全体群员民主讨论通过的，作为现任群主，我现在明知群里有违规现象，该不该依规处置？
    左想想：他终究不算别有用心，而是出于对2班的仰慕。这么说，可以算客人？

右想想：现在高中三年学习过半，好象也没什么密级程度达到绝密或机密的事，那就欢迎他继续潜伏？

再想想：留他下来，他是不是也该跟我们交流一下自己班上的情况？

尚未得出结论，留待日后与同学们再议。 
   

话说酒过三巡，席间氛围渐浓。光阴如白驹过隙，谈笑之间酒量似乎难以决出高低。尤其是老熊，脸上不见一点酒精红，就这样被我们怂恿着，又举杯跟老王“一口干”，谁知就此杯具了——老熊吐酒了！

 

不管你信不信，金牌爹就是金牌爹。吐几口酒怎么可能让他趴下？从洗手间出来，老熊又是一条好汉，不仅跟每位妈妈敬酒，还口齿伶俐介绍起熊小子一年来，如何剑走偏锋跻身竞赛队列并勇夺一等奖的冒险历程，以及夺奖后的相关保送政策。

 

只听得我们时而感慨时而向往，为老熊的智慧也为小熊的聪慧。想想，都是同班同学，我们都还在长征路上跋涉，可熊小子就这样进了保险箱，怎不叫人羡慕嫉妒但绝不恨呐。呵呵。

 

老卫的酒量有多大？

我轻易不给人贴标签的。不过自从去年老张请客，第一次见到老卫，我就果断给他下了个“实诚人”的评语。如果你就此认为我是个草率的人，那有可能是你自己错了哦。事实将证明，阅人无数之后，我看人的直觉，误差率不会超过5%。

 

这回老熊请客，“实诚人”老卫再次体现出“实诚”本色。斗胆向单位领导请假，连夜从西安工地返汉。这积极的态度、快捷的速度，估计超过平日里对待卫夫人吧？怎不叫老熊抓住老卫的手一个劲摇晃，感叹复感叹：“哥们啊、义气啊”。

 

不过，实诚人多半有个特点，事情绝对给踏踏实实做，话却不多说一句。老卫就是这样的人。大概在我的菜刚点完没多久，他就来了。他来了的表示，不是满面笑容跟你热情握手打招呼，而是很快地看你一眼，含笑点个头，然后就自己找个座位安静地坐下来。你要是不跟他说话，他是绝不会主动跟你说话的。我猜，他心里并不排斥热闹场合，不然他也不会从西安赶回来了对吧？只是，他更喜欢把自己放在听众的位置，聆听、欣赏或者感受。

 

老卫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我虽然坐在他旁边却毫无把握。因为没喝几口就见他上脸了。老熊再给他倒酒，他半推半就，捏着杯子念叨：“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但老熊真把酒倒进他的杯子里，他也没怎么坚辞。这个，到底是因为他“实诚”，不懂得拒绝人呢？还是他一沾酒就上脸的外表其实是一种假相？我也不知道。

 

但我发誓，对这个“实诚人”，我从头到尾都是很保护的，老熊每次给他倒酒，我都帮着推辞：他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我为什么要帮他呢？我是在为卫夫人和小卫同学着想呀。想想看，老卫长年工作在外地，难得回家一趟，总得给娘俩个留点时间空间吧？搞醉了回家，累的是卫妈；而小卫，眼见着老爹在眼前却说不上一句话，那滋味能好受？如果是那样，我们这一桌人可不就罪过大了？

所以，关心老卫，就是关心卫夫人和小卫。

 

爽快人老张许了个愿

 

如果说我们班几个爸爸各有各的风格，我把老张归在豪爽派。想来，不会有人反对吧？

   老张，是我特别要感谢的人。因为他的豪爽，让我们在刚刚迈进高中不久，就有机会彼此认识。入学第一次周练，小张同学总分居全班第一。那时候，我们也是喊了几声“老张，请客！”。不过那个音量，远远低于我们今天对老熊的呼喊。不同的是，老张可比老熊爽快多了。要说，当初大家互相还不曾谋面，谈不上有多熟悉，就那么随意地喊了两声，没想到老张立马就应答了，立马就安排了，反而搞得大家不好意思不赴宴了。借用罗曼妈妈的精辟点评：“连请的是哪路神仙都冒搞清楚，就先把桌子支起来了”。嘿嘿，这就是我们的老张，爽快得象夏天的冰镇啤酒。而他的外表，伟岸挺拔，也完全吻合这样的行事风格。

 

那次是老张请客，老张第一个到达；这次是老熊请客，老张最后一个到达。老张迟到了很久，我们实在等不及才决定开席。想来，真是角色不同，责任意识也不同哈，要是这次还是老张作东的话，纵使有天大的事绊着，他肯定也不会来迟。由此联想到伢们，是不是也要赋予必要的角色担当？可能责任心也完全不一样了呢。

 

一桌人可以作证，老张的确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许了个愿：他日，若小张同学考上北清，请今天在场的全体去北京吃烤鸭！包路费！满桌人顿时雀跃。老熊也从微熏的醉意中游走出来，站起身，高高举起单手做了个手势：六日游！摆明了敲竹杠嘛，可是老张一如既往的爽快：行！

从现在开始，我期待免费的北京六日游。上帝保佑小张同学！阿门！

 

老王也有害怕的人

小王姑娘当年在2初的威名就不赘述了，如今在强手如林的2高仍然是强手。期中考试年级排名跻身前十位，对于我们这些老2初的来说，有什么好惊讶的？小姑娘多才多艺、活泼大方。曾经见过一面，如花笑靥让我印象深刻，做梦都在羡慕老王好福气。

 

所以，在安排酒桌座位的时候，一向公正无私的我，也小小地谋了一回私，我要把老王旁边的位置预定下来，沾点人家的福气。

 

可是，老王享受过的崇拜太多了，根本没把一般粉丝放在眼里。进到酒店以后，看都不看我们这一桌，直奔老熊的狐朋狗友去了。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所以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我跑过去，一把拉住他，拖到我们班这一桌来，把他按倒在指定的座位上，拿出群主权威，下令：“未经许可，不得擅自离席”。

 

一桌人很快认识老王了，而老王过了很久还是记不住我们。不过一物降一物，总有让老王怕的人。这个人就是罗曼妈妈。面对罗妈提出的“记住每位妈妈的名字，否则，漏掉一个罚酒一杯”的要求，老王连连点头称是。

 

中间隔着个老卫，并不影响我跟老王交流，向他讨教：如何把姑娘调教得这好？老王的“真经”说出来估计要郁闷一帮人：放学回家后，不能让她的活动范围离开大人视线，因为姑娘贪玩，瞅着空就偷玩手机、上网，不盯着点不行。

 

我晕！就这样还搞了全班第一、年级前十？老卫安慰我：这不能比的，这就是天赋。我以前读书也遇到过这种同学，不怎么费劲就把什么东西都学到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个体差异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