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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您分享 莫怀戚《散步》

11年前 [10-12 09:45 周六]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朋友们:

大家晚上好!今天是1011日,星期五,与您相约中华家庭教育讲堂诵读活动中。我们今天指定诵读的文章名为《散步》,作者莫怀戚。大家可以先诵读范文,也可以选读自己喜欢的文章,欢迎大家的到来并真诚邀请您的参与。

我们先来看一下作者的基本情况:

莫怀戚,笔名周平安、章大明。当代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作协副主席。1982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 现为重庆师范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新闻系副主任、教授。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他的中篇小说《诗礼人家》曾获四川文学奖。代表作是小说《透支时代》、《陪都就事 , ,《花样年月》。作品集有《莫怀戚中短篇小说选集》。

莫怀戚作品《散步》被选入中学人教版语文课本教材,在6年级上册第三课。散文《家园日落》也曾选在中学语文课文之中。他的作品很注意发掘生活中的情趣,颇富人情味,我们从《散步》中可以领悟这一特色。

 

我们在田野上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

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小时候我很听她的话一样。

天气很好。今年的春天来的太迟,太迟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在清明将到的时候死去了。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严冬。

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嫩芽儿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都使人想着一样东西——生命。

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边,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就像民族英雄在严重关头时那样。我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了,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伴同母亲的时日已短。我说:走大路。

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说。

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结束语:非常高兴与大家一起诵读,非常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在这个美好的周末,感恩与您同行,祝您晚安!

(选读代表作)  家园落日

很久以来,我都有种感觉:同是那个太阳,落日比朝阳更富爱心。

说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当然也可能是:眼睁睁看它又带走一份岁月,英雄终将迟暮的惺惺惜惺惺,想到死的同时就想到了爱。

这么说着我想起已到过许多地方,见过各种落日。

戈壁落日很大,泛黄古旧,半透明,边缘清晰如纸剪。此时起了风。西北一有风则苍劲。芨芨草用力贴紧了地,细沙水汽一般游走,从太阳那边扑面而来,所以感到风因太阳而起;恍惚之间,太阳说没了就没了,一身鬼气。

云海落日则很飘又很柔曼,一颗少女心。落呀落,落到深渊了吧,突然又在半空高悬,再突然又整个不见了,一夜之后从背后起来。她的颜色也是变化的——我甚至见过紫色的太阳。这时候连那太阳是否属实都没有把握。

平原落日总是一成不变地渐渐接近地平线,被模糊的土地浸润似的吞食。吞到一半,人没了耐心,扭头走开。再回头,什么都没啦:一粒种子种进了地里。

看大海落日是在美国。或许因为是别人的太阳,总感到它的生命不遂意:你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太阳是怎样浸进海水的,隔得还有一巴掌高吧,突然就粘在了一起——趁你眨眼的时候。这时美国朋友便骄傲地说,看,一颗水珠在辉煌地接纳火球了。我说唔,唔唔。

说到底,我看得最多的,还是浅缓起伏的田野之上的落日;说起它就想起庄稼和回家的落日,普通得就像一个人。在我居住的中国川东,就是这种太阳。

我常常单骑出行,驻足国道,倚车贪看丘陵落日。那地势的曲线是多层的,颜色也一一过渡,从青翠到浓绿,从浓绿到黛青,而最近夕阳之处一派乳白,那是盆地特有的雾霭。

似乎一下子静了一阵,太阳就这样下来了;红得很温和,柔软得像泡过水,让我无端想起少女的红唇和母亲的乳头。

有时候有如带的云霞绕在它的腰际;

有时候是罗伞般的黄桷树成了它的托盘;

农舍顶上如缕的炊烟飘进去,化掉了;竹林在风中摇曳,有时也摇进去了。

当路人不顾这一切时,我很焦急,很想说喂,看哪!

两只小狗在落日里追逐;老牛在落日里舐犊……有一天有一个老农夹在两匹马之间,在光滑的山脊上走进了太阳。马驼着驮子。老农因为老了,上坡时就抓着前面的马尾巴。后面的马看见了,就将自己的尾巴不停地摇着。

我不禁热泪盈眶;一种无法描述的爱浸透全身。

这个迟暮的老农!他随心所欲的自在旷达让我羞愧……我突然想到就人生而言,迟暮只有一瞬,长的只是对迟暮的忧虑而已。

这个起伏田野上的落日啊……我曾经反复思索这种落日为什么特别丰富——曲线?层次?人物活动?抑或角度的众多?

最终承认:仅仅因为它是家园落日。

家园!这个毫无新意的单纯的话题!

家园的感觉何以如此?说不清。譬如在我生长的重庆——我心知凡是她能给予我的,其他地方也能给予;然而一切的给予,又都代替不了家园。

关于这个,一切的学术解释都是肤浅、似是而非的。只能说:家园就家园。而人在家园看落日,万种感觉也许变幻不定,有一种感觉却生死如一:那才是我的太阳啊!

           

 

石宣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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