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牙记》

女儿掉了一颗小乳牙，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妈妈，我掉牙了！语调里充满了哭腔。我小心翼翼接过这颗小珍珠，轻轻地把它包在纸里告诉她：“没事宝贝，每个人都掉牙，不久就会长出又白又坚硬的恒牙，你看，要想长出妈妈这样的好牙齿就不能多吃糖，要每天都刷牙，并且不能老用舌头去舔缺牙的牙根，要这样的话，长出的牙齿就像喝醉了酒东倒西歪。”

女儿放心的笑了，咧着豁牙跑了。

看着掌心里这颗晶莹剔透的小白牙，想起了它刚刚萌生的时候。

   记得特别清楚，女儿两个多月时就口吐小泡泡，根据书上记载，这是要生牙的前兆，果不其然，没两天她就会咬人了，而且是瞪着眼睛憋足了劲地咬，往往奶水和血水一起往下滴。第一次咬人，我尖叫着把她的耳朵使劲扭了一把，她哇的松开了嘴，那一声哭差点没接上气，奶奶闻声赶来，一巴掌落在我的头上，我也委屈地大声哭了。奶奶一边咒骂我一边哄孙子：“她咬你你就不知道捏她的鼻子，还揪娃耳朵！恶毒的婆娘！哦哦，奶奶的小宝贝，不哭了，尕人人咋么学会咬人了……咬得好，咬死她！后妈狐狸精……”想到这，我忍不住含泪笑了。

把这颗小乳牙凑在鼻尖轻轻嗅一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定和我一样，是O型血的味道；再仔细闻，嗯，还有早上喝的黑芝麻糊的味道，小坏蛋，早饭后又忘了漱口，好，黑账单上给她记一笔！这是一颗下牙，我才舍不得把它扔到房顶上，“儿女体肤，父母之身”，它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要好好保存下来留作纪念。

纪念为人母的沉静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