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相伴

10年前 [02-11 05:24 周二]
           

201422

 

在近一个月内,陆续参加了两个葬礼,一个是同学的父亲,一个是同事的爱人。

同学的父亲离开时七十三岁,在当前的生活条件下,这样的年龄走得还是早些。一切仪式结束时,我们几个同学坐在一桌吃饭,正好同学的母亲也被叫到了一起。矮矮的个头,瘦小的身子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毛线织的帽子下一张瘦削的脸和一双依然闪着泪花的眼睛。老儿媳从后面递上来碗筷和杯子,我同学马上叫人给盛来了冒着热气的米饭。我们几个同学也先后与老人搭话,并借机劝慰着。想不到的是,有几年不见了,老人还能清楚地记着我们几个同学的名字,并和我们聊了起来:“你们是我二儿子的同学,好朋友,我都认识。你们大伙也不用劝我,老头子得病十九年,病一天比一天重,我伺候他十九年,我对得起他。我三个儿子、儿媳妇谁也没说,一大家子不打架不生气的。他走了,我还更省心了。……”我坐在老人的斜对面,看着这个刚刚失去了伴侣的老人,而以我的敏感,我完全能够读懂她看似坚强的外表下面的茫然和痛楚。十九年,说出来轻巧,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字罢了,而真让我们审视它,思量它,那是近七千个日日夜夜。设想,如果我们十九年来守候在一个不能说话,不能自理,脾气暴躁的病人身边,该是何等的心情与状态呢?

同事的爱人离开时,才六十三岁,而她靠透析维持自己的生命已经十年的光景。大年初二,接到同事的电话时,我正在外地的亲属家里。听到那曾经一起相处了四年的声音,听到这个早在意料当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消息时,心情很是感慨。为了照顾患病的妻子,同事是提前退下去的。十年来,透析的次数从每周两次发展到每周三次,每次见到同事时,都能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一份疲惫与无奈。“每年要花八万多,除了报销的,自己负担的要两万多吧,你大嫂子曾说不治了,而我告诉她,再没钱也有你治病的钱,你就放宽心,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别操这个心!”同事与我聊着,“她走了,对于嫂子和你也都是一种解脱,孩子也成家了,你也彻底退休了,按农村的老理这年也过来了,也算圆满,就是这岁数小点儿,可这就是命啊!”我应和着。“说是这么说,可这要回到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不管咋有病,也是个伴儿呀……”望着灵前的闪动烛火,同事满眼的泪花。我无语,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对于死亡有了近距离的感知,我感觉这也是我们早该明白的一门功课。而对于亲密关系的中断之痛,此前我并没有仔细的思考。

我无权也不能去评价上面两对老夫妻间的爱情与婚姻,但那份责任与坚守,给我以震撼。

据说100个人里只有5%的人能拥有神仙伴侣般的亲密关系。而事实上,我们很清楚,每一个人在相爱之初,都真心希望自己拥有这样的爱情,长久而美好的相爱。而真能走进那5%的行列吗?我们却只有很少、很少的人,肯以韧性和耐心,为“爱”好好地学习和成长。一切都在彼此的无数次磨合中适应(妥协、协调、和谐),更多的选择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一起走下去,以至于让“爱”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陪伴,一种牵挂,一种搀扶,并用时间去实现“天长地久”的誓言。而无数的数据和事实告诉我们,一切顺其自然的方式会让婚姻更加美好是一个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而这正是我常说的,学校里不教的重要课程--------没人教你如何处理好夫妻关系。

 想象一下未来,我们要经历的几个十年,十九年吧!我们用什么来与自己和身边的人相伴……



 

石宣家庭教育

返回

您尚未登录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