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逃夜的孩子追回来
——“我也能考第一名，我也上光荣榜了”
闵行区高兴实验学校 黎静
一、个案研究背景
父母离异的问题家庭，学生离家出走如何帮教，长期困扰着学校。
小董这个在派出所、学校政教处挂号的问题学生，作为班主任老师怎么办？本文介绍了对该生帮教的来龙去脉。
二、个案基本情况
个案姓名：小董（化名），性别：男，民族：汉，出生年月：1995年1月25日。
三、个案主要问题
（一）在校表现出的问题
在学校，小董表现出来的问题不是很有代表性。
有时学习马虎，作业潦草，经常因为没有完成作业，撒谎欺骗老师。有时还捣乱课堂，欺负弱小，曾有敲诈小同学现象。
科任老师评价：是个机灵的男孩，只是没有把精力用于学习，可惜了……
班级同学的评价：有好的一面，班级的集体荣誉感也是有的，每次班级的活动也总是能积极参加的，比如运动会，主题班会等。但是有时太调皮，捣乱课堂会影响我们学习的。
（二）在家表现出的问题
小董的主要问题出现在家里。
逃夜是最主要的问题。其次，是对父母管教方法的抵触。
父母离异后，上中学时开始逃夜。假期里，多次有逃夜现象。由一开始的一两天，逐渐发展到一周不回家。
偷家里的钱和变卖家中的物品，用于网吧或游戏机房。
离家出走期间，社会交往存在问题，结交不良少年。
在家里写作业，坐在桌前磨磨蹭蹭，对父亲的督促和继母的唠叨比较反感。父母不在家时候，除了看电视，便是去游戏机房或网吧。
（三）自己对自己、父母、老师、同学的认识
除了比较亲近老师和同学，没有什么家庭亲情。
小董自我感觉良好，每次逃夜回来后，在家长老师面前痛苦流涕一番后，老毛病不久就又发作。
有点怕父亲，小董说：“爸爸每天晚上让我写作业，很凶，让我喘不过气。”曾受父亲打骂。
在外人面前小董说：“继母只是自己家的保姆，还经常打骂我。”当然也不喜欢生母，因吸毒名声不好影响了他。他对父母不理解，情绪有抵触和行为态度具有两面性。
到了学校他很高兴，喜欢上学。比较尊敬老师，和班级同学相处比较融洽。
四、个案生活背景
（一）家庭关系
这是个父母离异，法定抚养人生母多次进戒毒所戒毒、目前失去人身自由 ，学生临时随父亲、继母一家（父亲与继母均无业无房）生活的严重问题家庭。
小董家住在闵行区高兴花园，是2003年由卢湾区动迁而来。小董的父母离婚时，小董和房子判给生母。后来，父亲和现在的女人结婚。小董小学三年级时，从生母强制戒毒失去人身自由开始，父母双方协议，父亲和继母临时居住在生母的房子里，小董临时由父亲代管，是临时跟随他们生活。
父亲，初中文化，小学时不太关心儿子的情况，目前无业在家。小董进入中学后，基本是父亲督促他的家庭作业，比较严厉，打骂过小董。
继母，一般工人，初中文化。内退在家。小董小学阶段，有时督促小董的学习。随着小董年龄的增长，与继母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经常有冲突。继母排斥小董，没有什么亲情。也打骂小董。
生母，无业，初中文化。满嘴脏话，习惯骂人。小董上小学三年级时开始，生母因吸毒曾几次进了戒毒所。目前在戒毒所戒毒，失去人身自由，自顾不暇。
（二）家庭经济状况
低保家庭，月人均收入600元左右。但是，小董每月开销达不到这个平均数，低保家庭学生两减一免待遇，每月支出主要就是父亲给的一点吃早点的钱。
（三）家庭教育态度
父亲：“尽量不要让儿子走他母亲的老路（吸毒）”。教育方法强硬，曾把小董锁在家里，结果小董还是逃了出去。
继母：“已经是个小流氓了，无药可治了。把我的戒指、手机等偷了出去卖了去游戏机房、网吧等地方”
生母：在戒毒所，我见过两面。该女人满嘴脏话，习惯骂人。面貌样子很奇特，鼻子上穿一个挂件，耳朵上穿一个挂件，摆来摆去的。一看就是轧坏道的女人。
家庭教育最初主要是督促完成作业，家庭对孩子的亲和力方面没有具体有效的措施。进入中学后，父亲开始每天监督小董的学习，态度比较粗暴。继母的修养不高，在对小董的教育问题上，方法比较简单。小董的父亲和继母，教育态度均简单粗暴，忽视与孩子心灵的沟通，生气了就打骂。
亲生母亲在小董六年级的时候，从戒毒所出来后，来看望过小董，也加剧小董和继母的矛盾。但是不久后，生母吸毒再次进了戒毒所。
（四）孩子兴趣爱好
喜欢打DNF及三国等电脑游戏，喜欢羽毛球，乒乓球、篮球等体育活动。崇拜篮球明星姚明、美国篮球明星大鲨鱼奥尼尔。
（五）生活简史
小董生活在父母离异，父亲再婚，母亲在戒毒所戒毒这样一个问题家庭。
父母没有离婚前，尽管家中不富裕，父母都是初中文化，但是在卢湾区时也有幸福快乐的童年。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家庭动迁到闵行，母亲染上毒瘾，父母离婚，小董随母亲生活。母亲吸毒、戒毒的不规律生活，使小董的生活开始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临时随父亲和继母生活后，是临时代管关系，有时受他们打骂，在家里没有快乐。
在学校，学习成绩在班级属于中等稍偏下的位置，每次考试的成绩语文75分左右，数学70分左右，英语80分左右。有时听讲认真的时候，能举手发言。在父亲的督促下，作业书写有了很大的进步。
（六）社交生活
进入中学后，本班同学的家长不许孩子周末和小董在一起，周末小董基本上是在网吧，结识了一些不良少年，偶尔也和低年级的一男生（黄某某，离异家庭、也是个问题学生）在一起。
五、个案分析
（一）孩子生活
小董长得眉清目秀，外表很讨人喜欢。身高一米五左右，偏瘦。
对家庭没有归属眷恋感，家庭不能让小董快乐。所以，他经常离家出走。继母只是认为，能让小董好好吃一顿饭就是对他的关爱，没有真正作到与孩子心灵的沟通，导致隔阂很严重，误会很深，互相不了解。
一次，小董家长发现他有几次回家晚，问我。经了解，小董说：“到六年级帮助出板报去了。”原来，学校2007年元旦搞温馨教室评比，布置好了大家到各个教室参观，他就认识了六年级的女孩，主动去帮人家出板报。他继母说：“他在家给女同学写情书！”我听了，去查问，该女生拿出信件给我看，她说：“没什么，就是一张贺卡祝新年的话。”我认为一般的同学送送贺卡没什么。他继母却说：“现在的小孩思想肮脏的很，搞对象，心思都用在这个上面去了。”
同样，小董对继母的态度、行为也表现出明显的两面性。小董表面对继母很尊重，很乖巧，常随继母出去吃饭，并适时说些奉承继母让继母开心的马屁话。继母说他，他也表现得很无辜的样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小董对继母的真实态度却是，直呼继母的名字说：“王某某又不是我的妈妈，她在我们家是保姆！”
家长缺乏应有的表率示范作用。有一次我打电话给小董，他不在家，在棋牌室。我问：“你在那里作什么？”他说：“看爸爸搓麻将。”
生母戒毒，无暇顾及孩子的教育。因为孩子离家出走，我与小董的生母联系，谈到小董的时候，她抱怨小董的父亲和继母，说：“两个大人都不上班，看管一个小孩这点事情都做不了？真没用！”但是，抱怨归抱怨，她具体也没有什么行动。
（二）家庭生活
小董的父亲对小董很严厉，针对小董多次离家出走，多次把小董锁在家里，小董曾寻机逃跑成功。这种方法，既锁不住小董的身体更锁不住他的心灵。
他的继母对小董没有好感，说：“这个孩子在家里很坏的！小便在马桶圈上，在墙上乱画。把复读机拿去买掉了！”
他生母多次吸毒戒毒，阴阳怪气。说：“去上网不要一个人去，跟妈妈说妈妈带你去。没钱用到妈妈这里拿，你要偷她的钱干嘛？”
小董对家没有眷恋感，多次离家出走。离开家就必然需要钱。2007年小年夜的前一天，小董再次离家出走，并从家里拿走400元。
小董平时只要没有钱用，就想方设法。搞到钱，就用于上网。
由于担心小董去网吧，所以，父母不给小董零花钱，只是在早上给几元钱买早饭。小董有时就不吃早饭，这样可以把钱省下来。
在2007年小年夜的前一天，小董再次离家出走。人们四处寻找没有结果。最后是他的叔叔在路上无意中遇见了，才被带回家，被他父亲打了一顿。
在2008年五一假期中，小董又失踪了，因为不能如期返校，家长才不得已和我联系，我知道后，马上报告了学校，并和政教处主任陆老师在下班后，到梅陇地区周围的网吧去寻找，没有结果。过一天的晚上，小董的继母来电说小董被找到了，是他父亲从派出所领出来的。第二天，小董来上学，我了解到，原来是因为钱用完了，在网吧结识的一个不良少年的诱惑下，跟着那人去偷窃电瓶车的电瓶，小董负责望风。结果被发现送到了派出所，这才被领回家。
在2008年的暑假，他正常参加社区活动，几次返校也很正常，我还特意找学生了解，并没有发现小董去过网吧。可是，就是在8月28号晚上，我接到了小董父亲的电话，说小董已出走近一周的时间了，明天不能来学校报到，自己也不想再去寻找了，小董想回家的时候就会回来。第二天下班后，在陆老师的陪同下，我再次到周围的网吧、游戏机房去寻找，没有结果。过了两天，我又一次到小董家，他的父亲避而不见，只遇见董的继母说：小董的生母在上学期结束前再次进了戒毒所。他们已经彻底失望了，只要一找到孩子，就立刻送到启德学校。过了两天，有人说在梅陇六村发现了小董，在他生母的外婆家。后来才知道，小董对这个80多岁的祖外婆撒谎，说本学期要8号才开学。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她家，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因为没有钱，就在外面四处游荡，老人偶尔给几元零花钱，就用着买午饭。
（三）学校生活
小董喜欢校园生活，每天按时到校，绝大多数的作业都能完成。有较强的集体荣誉感，喜爱体育运动。我们班学生的体育相对比较薄弱，在运动会报名时，很多项目同学们都望而生畏，而小董主动报200米和400米项目，他说，不能让这个项目空着，别人会以为我们太差的，不能让别人小看我们班。因为他会替班级着想，同学们对他的评价还不错。也因为他实在太喜欢去网吧，一些家长不愿自己的孩子和他走的太近。
在2007年小年夜的前一天，小董再次离家出走。家人四处寻找没有结果。最后，是他的叔叔在路上无意中遇见了，才被带回家，被父亲打了一顿。
在2008年五一假期这次出走后，小董的继母提出送他到以集中品德不好的学生为生源的启德学校去的想法。在学校、家长、社工、派出所的多方协商下，一致认为启德学校不一定适合这个孩子，再说小董不是讨厌学校，不是厌恶我们这个班级，所以还是继续留在学校完成他的学业。而事实上，尽管课堂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有时可以看到他恍惚的神情，但小董的总体表现也还是不错的，在学校的舞蹈周活动，他也参加了比赛。这段时间中，每天都是父亲接送上下学。一切都步入正轨。
离家出走，从祖外婆家回来的第二天，小董父母要求学校带他们到启德学校参观。启德学校寄宿制，作业相对少、体育活动多、作息规律、三餐定时有保证。参观后，小董欣然表示，自己非常愿意到那里。
六、个案指导
（一）坚信只有不懂教的家长，没有教不好的孩子。
这个孩子父母离异、母亲进了班房戒毒，家庭经济困难，继母对他有成见，他自己又偷继母的钱，变卖家里的物品，经常离家出走去网吧，甚至给偷电瓶的不良少年望风……
人活在世界上总是需要亲情的，可是，这个孩子的亲情在哪里？列夫·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面对这个家庭不幸的孩子，父母都对他失去信心了，如果班主任老师我再对他不抱任何希望，这个孩子的未来可该怎么办？是不是会成为犯罪大军预备队的一员？
我坚信只有不懂教的家长，没有教不好的孩子。所有的人都对孩子失去信心了，作为专职的教师不能失去信心。“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教师要高举知识、智慧与理性的火炬照亮孩子的心灵，驱散他们心灵的阴影，照亮逃夜的孩子回家的道路。
如果教师失去了信心孩子就会放任自流，就没救了。
首先，我没有简单地把小董叫到办公室训话，而是从接近了解小董的心灵入手，根据他喜欢篮球明星的特点，我也补课，上网查询美国篮球明星大鲨鱼奥尼尔等有关知识，在非正式的场合与小董谈篮球巨星，小董就兴高采烈起来，有这个共同的话题，谈到诚实、不要偷家里的钱、不要结交不良少年等等，就好开展多了。
其次，日常工作中我有意识地巩固小董对学校的亲近感、归属感。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他感受到在学校人们对他的亲切关心。平时注意协调他与同学间的友善关系，用欣赏的眼光看待学生，学习有微小的进步也及时肯定和表扬，及时奖励一些小的学习用品，增加学校对他的在内心感情上的“拉力”。
第三，鼓励小董参加学校舞蹈比赛等集体活动，安排发挥他的特长为班级做一些事情。
小董同学的动作协调性比较好，我就鼓励他参加班级的舞蹈队，在学校的“舞蹈周”活动中，获得了二等奖。班级荣誉的获得，有他的一份力量，这使他感到很自豪。根据他的美术特长，安排他给班级出板报，在“温馨教室的展示评比活动”中，我特意安排了他的立体纸雕的展示。使他在完成班级任务中得到成就感和同学的赞许。按照马卡连柯集体教育的理论，增强集体荣誉感、归属感，用集体对他行为进行牵挂和良性的引导。
第四，对他离开学校的表现盯的比较紧，发现他离家出走，我就立即去网吧里四处寻找他。
面对家庭出现问题的学生，学校的亲情对学生的感召就十分重要。老师要有较高的责任感，不怕辛苦。在与家长的沟通过程中，面对家长的抱怨甚至不接电话、回避、逃避不出面，要经得起挫折，有耐心、不厌其烦，坚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第五，协调小董与他父母的关系，化解抵触情绪。
1、启发小董帮助父母适当作些家务，体会父母的辛苦，感受父亲严格要求的良苦用心；
2、提示小董的父亲看到小董有爱学习的优点，学会欣赏孩子，与孩子做好朋友。锁只能锁住孩子的身体，却锁不住孩子的心灵。心灵的亲和力，才会使孩子内心不想跑，而这是最根本的。
3、对小董的继母，指出打骂孩子只会使孩子在感情上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离家出走。他的继母说：“那小董气人怎么办？”我告诉她：“以后他再气你的时候，你就不要再打骂他了，你打我的电话，跟老师说吧，我来找他。”
总之，要使小董感到老师在关心他、帮助他、喜欢他，同学们喜欢他、欣赏他、牵挂他，学校里有他学习进步、展现自己特长和优点，受到同学尊重的机会和舞台。学校的感召、亲和力对小董这样的孩子，是他回归的唯一希望。
（二）向家长传播现代家庭教育理念，做现代家庭教育思想的播火者。
在实践中，坚持现代家庭教育理念，教师的工作定位是指导者。定位于指导，学生家长家对教师的指导内容就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教师也要允许家长有不同意见。这样，才能体现家校互动的民主。最终，指导的效果必须是通过家长教育孩子行为的改变作用于学生。
我注意调查了解孩子和家庭基本情况，通过与家长的谈话让他们改变挑剔指责抱怨的习惯，发现孩子的优点，学会向孩子学习。 学会和孩子平等交流是两代人共同成长的基石。让他们认识到 孩子不是家长的私有财产。懂得 没有优良的家庭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教育孩子首先不要输在家庭教育上。这些教育理念，家长接受起来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
相反，“认识到问题孩子的产生主要源于问题家长，现代家庭教育的核心是改善家长自身素质，没有家长素养的改善，就没有孩子素质的提高。”这三个理念，学生家长不大愿意接受。
小董的家长说：“是说家长没素质呀！”“这孩子吃的饱，穿的暖，你们老师也能看出来，他上学衣服始终是清爽了兮的，他就是轧坏道，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人过中年了，这么大岁数，就这样了，还怎么提高素质？”
显然，这三个教育理念，容易引起家长的反感。所以，我认为要注意传播的方法和技巧。第一，是教师心里有数，不直接告知家长。第二是以具体事例引导，比如，提示小董的爸爸，家长搓麻将的时候，不要带学生去麻将馆，成人棋牌室不利于孩子成长。这样家长容易接受。
小董的父亲对孩子很严厉，我首先肯定了对多次离家出走的孩子“严”的必要性，同时提示小董的爸爸，要注意与孩子平等交流、注意孩子心里想的什么，不总是威吓，而是注意做孩子的朋友，与孩子交谈。
提示小董的父母，坚决不能打骂孩子，看到小董喜欢上学、爱学习，成绩比一般问题学生好的优点，注意鼓励和引导。
与学生家长制定了“对离家出走要盯的严，对家庭正常民主生活要适当放宽，对在学校的学习进步要及时鼓励，增强家庭和班级对小董的吸引力，密切家校信息联系”的方法。
这样的指导，学生家长易于接受，效果也比较好。
从网上下载文章或者直接送给家长《不输在家庭教育上》阅读，效果不一定好。因为那是“老师要我学”，容易产生逆反心理。所以，我在与家长谈话中适当透露这些文章书籍的有关信息，引起家长的兴趣，当家长提出要找这些材料看看的时候，我再提供给家长，这时候效果更好一些，就由“老师让我学”转变为“我自己要学”。
七、个案指导成果
（一）个人方面
学习成绩稳中有升。2008年国庆节后，我和政教主任老师到启德学校看望了小董，发现才来启德学校一个月，他就长高了，长胖了，气色很健康。在我们交谈过程中，他表示要好好努力，争取进入高中学习。
看到我们给他带去的书籍和文具用品，小董有些激动，忽然，他情不自禁地说：“老师，我也能考第一名，我也上光荣榜了！”
老师的肯定在孩子那里是多么重要呀！就是最差的孩子，心灵深处也有“第一名”的愿望呀！学生是需要尊重的、需要荣誉的，孩子来到人世最初的心灵都是善良的。
我听了，眼泪在眼眶里忍不住都快落下来——你的家庭是多么不幸呀，你的生母现在还在戒毒所没有人身自由。你现在的进步多么不容易呀！我想起了……暮色里……沿着撒满灯光的街道……去一个个网吧寻找小董又一次次失望的时候……全身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时侯我是多么担心、多么失望、多么无助呀！
离开学校的路上，我们发现，在橱窗的光荣榜，真的有小董的名字，在9月考试中，小董的总成绩班级第一，单科语文、英语第一。看到这些，我别提多高兴了。我想，小董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这些第一，说明我们过去的努力，终于有了现在不错的效果。这就是学校和家庭共同解决育人问题的价值，说明了我们过去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是值的！
（二）家长方面
2008年9月，在小董去启德学校的第二周，我和他的父母联系过，了解到小董在那里的表现还不错，也电话过小董现在的班主任，汤老师比较满意他的表现。由于他们掌握了初步的家庭教育正确的方法，他们再不在抱怨了，表示经常去学校看望他，并且更加关心他，做孩子心灵的朋友，学会了和孩子平等交流。他们对小董的进步很有信心。小董回家过周末时，能和父母交流班级、学校发生的事情了，表示要和班长比一比。
八、结论与反思
从事学校教育工作20年来，我发现几乎每个问题家庭的孩子都有钱方面出现的问题，甚至违法犯罪失去贞操和生命。孩子为了钱动足了脑筋，偷家里的钱、变卖家中物品、不吃早餐省出来、到外面偷、卖淫等等。
从法理上看，和谐平等的社会，健全家庭的孩子每月零用钱应当客观上有一个平均数，问题家庭的孩子，零用钱就应当不少于这个平均数。学生不能离开市场经济的社会环境，出了校门，乘车喝水肚子饿了……到处都要用钱，所以，孩子应当有适当的零用钱。那么，对于普遍性的问题，我们有必要考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根本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在西方发达国家，如英国，孩子父母离婚后，孩子依法每月可以从地方民政部门取得一定一定数额的扶助金，用于学习和生活。我国迄今没有这一制度。
实际上，离婚家庭子女，往往都不富裕。父母离婚后，抚养费很低、不到位、拖欠等现象也比较常见。孩子缺乏必须的成长教育资金，是问题家庭出现问题少年、甚至青少年犯罪的重要原因。
我国，一直讲问题家庭、问题少年，青少年犯罪，但是至今没有建立离婚家庭子女的国家扶助金制度。离婚后的孩子生活负担本来应当由国家承担一半，在我国却完全由问题家庭承担，这很不合理。
老师对家长传播现代家庭教育理念，告诉家长“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可是家长会说：“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那肯定是国家的公有财产。可是，父母下岗的下岗、吸毒的关进去，孩子现在是靠家长的低保费生活，国家怎么不负担孩子的扶助费？”老师就感到传播这一理念，是空口说白话、绵软无力、底气不足。所以，国家建立并落实了对离异家庭的子女的成长教育扶助费制度，家长对学生的抱怨、打骂，就没有了经济上的理由，这将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既然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那么，孩子在父母离婚后，国家就有扶助义务。所以，应当通过专项情况反映和人大代表提案的方式，建议国家有权机关，通过立法保障离婚家庭子女的学习生活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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