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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的力量

3年前 [11-04 10:21 周四]

 一本书的力量

                              浙江省云和县古坊小学   张忠友        

   又是新的一学年开始了,我新接的一个班上遇到了一位"特殊"的孩子。

    课堂上他要么像一个"陀螺"——转过来转过去,找周围同学喋喋不休地讲话,要么像一个"木桩"——老师讲课的时候,他待在那里,书还在抽屉里“睡着”,笔也还在文具盒里“躺着”。只有当我说“还有一个同学的书没有拿出来”、“还有一个同学在讲话”时,他才会回过神来动一动。可是过不了几分钟,他又是一个“我行我素”。他就是我班的小靖同学了。

   小靖是六(3)班的一名留守儿童。几年前,父母亲离婚后,母亲改嫁到远离家乡的省城,父亲也去外省打工了,很少回家,这个没妈的孩子只好随着爷爷奶奶过日子。生长在这样特殊的家庭里,没有父母的关心和督促,小靖的学业情况可想而知。

   几次课上下来,我在办公室里说到小靖的情况时,几位五年级任课教师当即给我泼来一盆冷水"小靖啊,你就不要做指望了,爸爸妈妈'一整个'不管,爷爷奶奶只管他吃吃喝喝。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怎么办?难道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人生还没有起步,就这样荒废下去?父母不管了,爷爷奶奶管不了,难道我们这些从事教书育人工作的教师也就放任其自流?难道“一个也不能少”只是口号吗? 难道做真正的教育就是"捡好的"管教吗?  灵魂深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敲打着自己。我不相信,小靖就真的到了"油盐不进"的地步,我要想办法找到打开小靖心灵的钥匙。

    一天下午,学生正在开展课外活动。刚下班的我,经过活动场时正好碰到小靖朝我这边走来捡篮球。“小靖,快过来!”我顺便对小靖打着招呼,很想找他谈谈。小靖见我在叫他,很有礼貌地跑到了我的跟前。本来,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对小靖说,可当小靖站在我面前时,一时间不知从何处开口。曾经成功教育过别的孩子们的一些话,什么“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每一个学生都要做最好的自己”,什么“要努力学习,小学六年等于一生”,什么“一个人要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负责”,等等,此时此刻对于眼前的小靖似乎一下子变得那么苍白无力。“没事儿,好好玩吧。”我此时无招,只好改口让小靖玩去了。因为小靖就像一枚顽石,我真的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切人口。

    那天,本学期的期中过关开始了。我被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监考。“最后一个考场”意味着这是一个"特殊"的考场。它汇集的都是来自各班的“双困生”。六(3)班的小靖就被划在这个考场里。在这监考可不是一件简单事。考试的前前后后,调皮捣蛋的,交头接耳的,想干点"非法勾当"的,一个个“蠢蠢欲动”。其实,我知道,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谁也不比谁水平高多少。那时候为了管住纪律,更多的时候是采取"不说话、不露笑、不离位"的“三不”原则,让这些孩子们坚持到下课。这100分钟,对于小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脑子里没货,抄袭又无门,睡觉睡不着。只见小靖在那里开始""起来了——东张西望,摩拳擦掌。我盯紧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呆坐在那里,凝神屏气地静静发呆。于是我走到小靖跟前,小声试探着问:“做完了吗?”“做完了!”小靖有礼貌地回答我。“来,给你书看!”我随手把一本《心灵体操》杂志递给了小靖。没想到,小靖居然真的""了下来。考试结束铃声响了,孩子们把试卷收了上来。小靖拿着杂志走过来对我说:“张老师,我还没有看完,能不能借给我看看?”“行啊,拿去看吧。”能对课外书感兴趣,我当时还是感到十分欣慰的,“看完了再来换啊。” 

    两天后的一次下课时间里,小靖拿着已经看完了的《心灵体操》杂志递给我:“老师,我看完了,真的能再换一本看吗?”“真的啊,我那里还有很多呢!待会跟我去拿吧!”我带着鼓励的眼神连连点头。“老师,他们也想看,能不能借给他们?”小靖一边递给我杂志,一边回过头指着他的同桌和邻居们。征得我的同意后,小靖又把杂志拿了回去。

    就这样,小靖看完一本又来换一本。几次过后,我无意中发现,交来的作业本比往日多了一两本,这多出来的练习本中就有小靖的。也意外发现小靖的练习本写得比以前更工整了,字里行间还能找到我讲课内容的痕迹。看得出,小靖在一点点变化,真正开始用心做练习了。尤其是一次他写的作文,还真是别出心裁、主题新颖。我就在全班同学面前"大肆"表扬了小靖一番。

    小靖似乎对阅读《心灵体操》上了瘾。每隔一段时间,他就问:“张老师,新书到了没有?”“那个书真的蛮好看吗?”我想试探他是不是“叶公好龙”,“每一篇都看了的?”“差不多都看了。”小成肯定地回答。“好啊,那可以把阅读后的感想写下来”我试着得寸进尺的提高了标准鼓励他,小靖喜出望外,拿着那本《心灵体操》欢快地跑下楼去了。

    一本书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大?站在办公楼的走廊上,眼看着楼下小靖活泼的身影,我陷人了沉思,对于像小靖这样的孩子,要转变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遗憾的是,有些老师对班上的"特殊"学生进行教育时有各种抱怨,可是在一次次教育失败后并没有认真反思,也没有想过变换一个角度、积极寻求“破解”之法。课堂上,有学生听不懂了,有的老师就会降低标准,让他们去死记硬背;有学生上课不听讲了,有的老师也会降低要求,“只要你不影响别人,睡觉、做别的作业,干什么都行”。

    读过《给教师的建议》一书,苏霍姆林斯基的观点对我很有启发。他认为:

    对后进生的教育工作,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扩大他们的阅读范围。

    在后进生所读的书箱里,在他从周围世界里所遇到的事物中,应当经常发现某些使他感到惊奇和赞赏的东西。

    生命化教育的倡导者和实践者张文质先生说:

    教育是慢的艺术。”是啊,慢一点,可以将这颗种子捂一捂热;慢一点,可以等待一个休眠的种子醒过来;慢一点,可以聆听花开的声音。

     一本书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大吗?对此,我不敢妄加肯定。但是我能肯定地说:慢一点吧,老师,每一朵花都有春天,不要轻易放弃每一个可能的生命。我又想起了陶行知先生的那句话:

     你的教鞭下有瓦特,你的冷眼里有牛顿,你的讥笑中有爱迪生。

石宣家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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